初 见 古 巴

——走马“人间伊甸园”

宛如菊

 

一、住在巴拉德罗

 

巴拉德罗(Varadero)海滩——是古巴300多个海滩中最出名的海滩,也是世界上10大最美海滩之一,延绵28公里,享有“人间伊甸园”的美誉。

在这片海滩上,有许多家大小不同,各具特色的酒店,形成加勒比海地区最大的酒店群。有些酒店掩映在高大茂密的树木中,在远处只能看见它精致的窗口和屋顶。有的酒店在接待大厅前还设置精心培植的花坛,或热带植物组成的小园庭,令人感到怡然惬意。有些大酒店,客房过千,富丽堂皇,简直像个高尚小社区。

由旅行社安排,我们入住Aguas Azules酒店,座落在巴拉德罗东北。这是一家有400间客房,散发着浓厚怀旧气息的旧式酒店,很受老年游客青睐。它只有五层楼,却有三层楼高的天花板,二三楼采用中空设计,一道黑色大理石螺旋楼梯从地面直通三楼。

这家酒店显得冷清,暮气沉沉,有些沧桑悲凉。客房干净整洁,布置典雅,卫生间设施齐全。客房服务员热心敬业,常常换着花样为客人叠毛巾,令客人很开心。

酒店内灯光昏暗,设备残旧,电梯也患上“风湿病”,偶尔也会“脚震震”。我们上下楼梯,特别是下楼时,心跳加速,步步惊心。有些年轻团友嫌这里单调无聊,责怪旅行社没有讲清楚。我们则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,认为在宁静的环境里度假也是一种经历,顺其自然、自得其乐吧!而一些老年游客,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是来重温旧梦的呢?是否会有人因睹物思人而伤感?现在还有人慕名而来吗?

酒店的功能也算齐全。咖啡室大门外是一个花园,两边是商场和大楼通道,另一面对向海滩,长满盘根错节的细叶榕树和不知名的攀爬植物。百年老榕树连绵开枝散叶,形成一把巨大的天然太阳伞。花园里种些普通的花卉,造形简单的花架上挂着一篮各种兰花。另外,还摆放一些桌子、椅子,供游客随意组合使用。

整层二楼是游客休闲区。室内除了普通咖啡室的设备,还摆放各种不同类型沙发供游客休息,并全天候供应咖啡、茶水、雪糕和各类不含酒精的饮料。

一天早上,我的室友大叫:“惨了!照相机没电了!”我心想,这么精明的人,怎么会忘记带国际充电器呢?阿姐说:“我还带来两个充电器呢!”原来,酒店的电源插座是三个圆孔的。我打算帮阿姐到接待大厅去求救。当我眼睛在电视机上一扫,啊?“HAIER 海尔” 牌,我灵机一动,把隐藏在电视柜后面的电线插头拔开,轻而易举地帮姐妹们解决难题了。

晚上的活动选择性不多。年轻的客人去酒吧消遣,或者去看文娱表演。室外活动有游泳池的水上表演,但我们缺乏兴趣,一来是气温低,二来又不想变成人肉喂蚊机。我们通常到多功能大厅看每天变换的节目如:书画、工艺品展览,或者附庸风雅去看打扮古怪的小乐队演奏,或欣赏钢琴独奏。有时候干脆在二楼喝点咖啡、茶水、聊天打发时间,然后早早回房间收看中国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节目。

二、玩在巴拉德罗

 

我们每天都到海滩去“游荡”,这里的海水纯净,清澈见底,没有水草等杂物污染。站在水中,踩着细软的沙砾,感觉软绵绵、滑溜溜的,海水慢慢涌过来,轻轻拍打小腿。阵阵带点咸味的海风吹过来,令人心旷神怡。在水中漫步,一股清凉之气从脚底慢慢传遍全身,好像做按摩一般舒服。有人驾着色彩缤纷的风帆船乘风破浪,似乎要追赶朵朵白云。另一边水域,水上摩托车在竞技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摩托车时而转弯,时而冲击水面,激起的水花在阳光照耀下像盛开的黄色琉璃一般闪烁,让人感到眼花缭乱。

在水势较平静的海岸边,是最适合让游泳客施展才能的场所。他们各展其能,甚至还有鸳鸯式泳姿。女士们则展示各式时髦的泳衣、太阳镜、沙滩袋,真令人目不暇接。有人在细软的沙滩上轻松散步,间中弯下腰来捡拾贝壳,还得意洋洋的向同伴展示手中的宝物,犹如回到了烂漫的童年。他们的欢笑声,混杂着调皮的口哨声,响砌海滩一角。

我们每天都来海滩做“水文员”,在风平浪静的早上,“淑女派”沿着海滩漫步,“稳重派”就在浅水区做水上运动,“逍遥派”一早就穿上漂亮泳衣变成美人鱼去了。剩下来的是自认为勇敢的华人,当然不会放过表现“大海航行靠舵手”的魄力。我挑了一艘单人艇,拿起船浆左右交替划水,耳边仿佛响起“小船儿推开波浪……”优美的儿歌。我划到船只稀少的海面,把浆板搁在船上,让它随波逐流,只要留意海面情况而随时作出应变。和我一起出海的一位团友,带上一个新手上阵。我当时心里直叫“糟糕了,阿姐出师不利啦!”果然,我回头一看,两位靓姐的双人艇还在团团打转,她们费尽力气划水,总是配合不好,小艇仍然东歪西斜,她们只好弃船下水,悠然自得地下海去了。

在洁白细滑的沙滩上,有人戴上宽大太阳镜怡然地躺在沙滩椅上享受太阳浴;有人戴上耳机躲在棕榈亭下欣赏音乐,双手跟着节奏打拍子,自得其乐;有些沙滩躺椅上摆着沙滩巾、防晒油等物品,看来它的主人正在海里大显身手,也可能正在汗流浃背地在远处打沙滩排球,或许他们正坐在沙滩后面大树成荫的小吃部补充能量呢!

中午时分,喜欢安静的游客来到阴凉的花园消磨时间。有人轻轻的搅拌小巧杯子里的咖啡唧唧细语;有人穿着短裤背心、神情潇洒的走过来乘凉;有人眯眼仰望天空,随风摆动的树叶,把阳光变成跳跃的小光点落在他们身上,他们露出一丝笑意,仿佛看见自己当年的轻盈舞步;有一批看似约定到这里相聚的老朋友,满脸春风,欢声笑语,似乎在追忆花样年华的趣事。这是多么温磬,多么和祥的场面啊!

当太阳逐渐西斜时,露天泳池旁的小广场慢慢热闹起来。在海上竞技回来,晒得黑红的健儿舒服地泡在热水池里休息;去市区“悠荡”了半天的客人在露天酒吧找个好位置,惬意地品尝冰镇啤酒以消除暑气。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,在海滩外面游玩的,在花园里追梦的客人拨拨的进来,有些人跳进游泳池悠悠然地在水里沉浮;有人迈着轻松的脚步,跟着身材曼妙的导师学跳古巴风情舞。在楼上的游客“近水楼台”,一边欣尝广场上的欢乐景象,一边情不自禁的跟着摇摆身体,喧闹的气氛一直蔓延到傍晚。

由于酒店的地理位置,我们无缘欣尝绚丽的日落景色。在酒店侧边的小树林里,在果实累累的凤凰树下,有人沿着曲径闲庭信步,有的迎着晚霞小跑或慢走。我们团友中有人来到这片树林时,竟然童心未泯,捡来地上的荚果当长剑,互相“切磋武艺”,引得旁观者捧腹大笑。有人触景生情、神情落寞,在林中徘徊,好似在寻觅旧梦,又似乎对往事还不能释怀。夕晖中的孤独身影,与那些嬉戏景象形成鲜明对比,也勾起我们阵阵感慨。

 

三、吃在巴拉德罗

酒店三楼是宽阔的自助式餐厅,却因客人少,只开放一半。餐厅设计简单,但干净整齐,现场有乐队演奏助兴。这里提供的加勒比海风味食物款式相当丰富;面包、甜品和水果种类少,但是量足。餐厅服务员能说流利的英语,笑容满脸,殷勤待客,融化了八方来客的隔膜,也让客人愉快地品尝各种本土美食。在餐厅外面,还摆放大约20张餐桌,供客人小憩。

我们在酒店指南中知道,在庭园里有一间提供点菜服务的小餐厅,前题是要提早两天预约。我们领队预约好时间后,大家很高兴,终于有机会换换口味了。小餐厅布置简约,白色的台布和餐巾,给人一种干净舒适的感觉。餐桌上的红玫瑰花在白色的桌布的衬托下,为餐厅营造出淡淡的浪漫风情。餐厅大约有50个座位,我们22个人自觉地坐在一边,但是奇怪,到上菜时都没有其他客人进来。

服务员端上的第一道菜一小碟沙拉,二人台放一碟,四人台放两碟,如此类推。可是我们还没有点菜呢!而且这分明是一个人的份量啊!有团友提出疑问,服务员才照人数送上。第二道菜是一律相同的浓汤。第三道主菜更加令人啼笑皆非,每只碟子都是几只小虾,一小片鱼,一小片牛肉(这可难为了不吃牛肉的人),一点点马铃薯和少许豆类。我们充分理解古巴物资供应紧张的状况,绝对没有过分的要求,可是这怎能叫做“点菜”呢?对我们的质疑,服务员解释说,厨房人手短缺,只能够提供相同的食物,也因此,餐厅不能再招待其他客人。当我们回到咖啡室喝茶时,邻桌的西人笑咪咪的问:“晚餐好吃吗?”我粗略的描叙一下,她们相视一笑,点点头说:“我们昨天也领教过了。”

第二天,领队告诉我们说,在市区有餐馆供应20元(古巴币)一份的龙虾套餐,还包汽车接送。我在市区工艺品市场闲荡时也有人向我们兜生意,也是2025元一份,视人数而定,但是我们不敢在晚上租车离开度假村去市区。

当晚,我们怀着期待可以看到Varadero的夜景的心情,半信半疑地登上加设了座位的中巴,沿着昏暗的海滨公路进市区。天啊!只见灯光昏黄,行人稀少,汽车在居民区内兜兜转转,我睁大眼睛也找不到一家商店。最后,汽车驶进在一条残旧小巷内,司机在一家大门半掩的大房子前示意我们下车。我们虽然“身经百战”,但是从未曾陷入过这种荒凉的环境中,心中不免升起一点寒意和疑惑。大家慢慢靠拢,跟着司机进入大厅。昏暗的四方形大厅内只摆着几件简陋的木家私。我们向左边一拐,哇!这边别有洞天呀!在明亮的灯光下,有个眼尖的团友小声说:“那个不就是酒店餐厅的头头吗?”那个头头哈腰点头地迎接我们,并把我们介绍给他那笑意盈盈的漂亮妻子。那个女人的皮肤白里透红,打扮得体,热情地带我们参观他们的现代化厨房,我们恍然大悟,原来这里是“暗渡陈仓”的美女私房菜馆。尔后,美女厨娘领我们进入已经摆放好餐具的两间小房间,每间房11个人围着一张圆桌而坐,显得太拥挤,尤其是面对不熟悉的团友,彼此都成了谦谦君子。

虽然我们有一种好像被人“整蛊”的感觉,但是私房菜显然比自助餐美味得多,加上餐厅阿头用流利的英法双语跟大家天南地北地聊天,又向男士们介绍他家珍藏的美酒佳酿,感觉还不错。餐后酒是一杯小小的、他们用家传配方调制的“朱古力美酒”。美女厨娘则说着带西班牙口音的英语,向女士们传授龙虾沙拉、龙虾汤的配方。有人还要求厨娘把配方写下来呢。在洋溢着愉快的气氛中,一盘盘食物被我们“罗通扫北”似的吃个精光。这一晚,是我们整个旅程中最轻松、惬意、和谐的一晚,也是让我们留下感触最深的一晚。

(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。待续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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